未亡人

楼诚 做你一辈子的管家7

一下午忙碌的工作,让阿诚心里的恼怒消去,只是明楼的态度让他拿捏不定,苏珊说那话的时候,明楼神色看不出什么异常,隐隐约约似乎还透着一丝乐见其成的样子,但阿诚不确定大哥是否真的是希望自己娶妻生子,大哥就是这样,作为一名金牌特工,虽然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,不需要再进行任何的伪装,但是常年的伪装已经沉浸到骨血里,真实的心情、真实的情绪永远不会表露出来,你永远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,就连阿诚都不能完全看透明楼在想什么,自己能够比别人对明楼多一份的了解,也只不过是他对自己敞开的东西多于其他人罢了。所以阿诚不确定大哥究竟是什么意思,看来是需要和大哥谈一谈了。
阿诚捏了捏眉间,当初在上海、在巴黎、在伏龙芝,不论遇到什么事情自己都能处理好,都能把自己情绪控制的很完美,去扮演任何需要扮演的角色,毫无滞碍,但最近的半个月,从巴黎回来的这半个月,因为大哥结婚的事情,阿诚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,这该死的、恼人的爱情。
深吸一口气,平复心中各种杂乱的念头,看看时间该下班了,明楼今晚是要和苏珊一起吃饭的,苏珊、苏珊,干嘛叫这名字,白瞎了一个好名字,阿诚心里非议着,神色不变的开着车去接苏珊,又依旧在路边等着,思考着晚点时候怎么和大哥谈,毕竟大哥天生有一股子领袖气质,总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顺着他的思路走,完全忘记自己和他谈话的初衷,最后落入他的圈套,当年的汪曼春、南田洋子、藤田芳正哪个不是这样。
回到家已经不是很早,明台和阿香已经回房休息,在明楼想要回房的时候,阿诚叫住了他“大哥,我想和你谈谈”
明楼看着阿诚认真的样子,有些诧异,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让阿诚如此认真、正式的和自己说,“好吧”转身下楼进了书房,阿诚保持着下属的谦恭样子随明楼进了书房,明楼坐在桌子后面,看着阿诚保持着那副谦恭的样子站在自己面前,没有来心里泛起一阵腻歪,什么时候在家里阿诚也是这幅样子了,说话时语气便带了丝不耐烦“你要谈什么事情,谈吧”说完抬手缓缓捏着眉心。
“大哥,阿诚生而被弃,幼年受虐,直到十岁被大哥带回明家,喝明家的水、吃明家的饭、在明家长大,受大哥大姐教诲”
“你没事说这些干什么”明楼语气不善的打断阿诚的话,他不喜欢阿诚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,他不喜欢阿诚在家里也是这种谦卑的态度、语气跟自己说话,阿诚是明家的二少爷不是明家的下人,但他抬头却没有看到的不是那挺拔的身姿,而是跪着的阿诚。
阿诚就跪在那里,背部笔直,“你跪着干什么,赶紧起来”明楼赶紧绕过桌子去拉阿诚,但是阿诚却纹丝不动,仰着头直直的望着明楼“大哥,你听我说完”,望着阿诚坚定的眼神,明楼长长的叹了口气,转身坐在了沙发上,这样就不会比跪着的阿诚高太多了,揉揉眉心,声音里带着疲倦与无奈“你说,你说”
阿诚挪动膝盖,转向明楼的方向,目光依然坚定“虽然对外称阿诚是作为近仆管家来培养的,但是大哥大姐宽厚,从未拿阿诚当下人看,吃穿用度、教育教养都是按照明家少爷的标准进行,但是阿诚从未忘本忘恩,也不敢忘本忘恩,所以先生,不管发生什么事情,阿诚是绝对不会离开明家,不会离开您的,阿诚是您的秘书、助理、管家,从前是、现在是、将来,直到阿诚生命的尽头也是”
明楼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阿诚,心里很不是滋味,自己和阿诚早已经是生死一命,当年在十里洋场,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,唯一可以信任唯一可以依靠的,就是眼前这个人,他何尝将他当下人来看,他是自己可以托付后背的人,怎么能、怎么可以这么妄自菲薄的拐着弯的说自己是下人呢?明楼心里不悦“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,尽说些个有的没的,什么管家秘书助理,你的身份就是我弟弟,是我明家的二少爷,活着是我明家的人,死了牌位在小祠堂受明家后人的香火,莫名其妙的胡说个什么劲,还不快起来”由于心里不痛快,明楼的语气里带了一丝责备之意
阿诚没有理会明楼的话,接着说“先生”
“先什么生,还会不会好好说话了”明楼霍的拍了茶几,大声的说,一句先生激起了本就不悦的明楼的火气,多久了自己没有这么愤怒过,眼前的男人成功的激起了自己心底的怒火
“先生”阿诚称呼未变“阿诚已有心仪之人,所以娶妻成家之类的话,先生以后就不要再提了.先生也不必问那人是谁,阿诚是不会说的”阿诚直勾勾的望着明楼,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
“阿诚你”“先生,阿诚的话说完了,晚安”阿诚打断明楼的话,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,留下在明先生一个人在沙发上,明楼就那么坐着,也许是三十分钟,也许是一个小时,被阿诚那句心仪之人搞得心烦意乱,“阿诚啊阿诚,你该死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。”

婚礼如期举行,阿诚穿着定制的燕尾服站在明楼侧后方一步的位置,同明楼一起望着缓缓而来的新娘,阿诚一时间有些恍惚,大哥,终于要是别人的了么?
听着牧师念着誓词,阿诚想起前几天明楼以不熟悉为由,硬拉着自己到牧师这里演练了一遍,一句“我愿意”需要事先排练么?阿诚觉得明楼是在骗鬼,而自己就是那只鬼,陪明楼傻傻的演练了一遍。
回想着当时的情形,阿诚嘴角露出一抹微笑,忽然就听到明楼的声音“阿诚”低低沉沉的带着一丝提醒,陷在回忆中的阿诚一下子清醒,发现自己原来晃神了赶紧问了句“什么”
“戒指”明楼的语气中有一丝催促,原来该互换戒指了,阿诚赶紧将戒指递给明楼
教堂的仪式顺利完成,接下来是婚宴,晚上还有晚宴,明台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,阿诚认命的应对着所有的事情,一天下来阿诚几乎没有闲过,在傍晚的时候,阿诚终于偷了个闲,拿了杯红酒在角落里看着道贺的人,大家都在寒暄着、笑着。
“阿诚哥”明台来到阿诚身边
“大姐看到了,一定会很开心的,明家终于有个正常人了,大姐很快也能有个侄子了”阿诚喝了口酒,淡淡的说
“是啊,大姐一定会很开心的”明台扭头瞅着阿诚“但是阿诚哥,你很不开心啊”
“我?哪有”阿诚从侍者的托盘里又拿了一杯酒,喝着以掩饰眼底的微光
“哪里都有,你看你都不笑”明台似是撒娇的语气说
“我的小少爷,我累了一天,脸都快笑僵了”阿诚语气带着丝疲倦
“你那笑,你那笑比哭还难看”说完明台便跑掉了,他喜欢点火,但是不喜欢惹火烧身,阿诚哥,自小自己都没打赢过。
“你”望着明台离开的身影,阿诚只能无奈的摇摇头,明台说对了,他的确不开心,虽然他明白大哥总归是要结婚的,不是苏珊也会有别的女人,但是在看到大哥给别的女人戴上戒指的时候,他的心还是会刺痛,看着大哥此刻身边站着别的女人和人应酬的笑脸,真的,很碍眼。
“阿诚”明堂走过来和他打招呼
“明堂哥”
“你大哥结婚了,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”明堂看起来兴致很高,对于自己这个堂弟终于能结婚,能够延续明家的血脉,明堂是很开心的
“谁会喜欢我啊”阿诚喝了口酒,调笑道,心里的那口闷气似乎更重了
“你是我明家的少爷,怎么会没女人喜欢你呢,你就是眼光太高,和你那个大哥一样。对了你那大嫂叫什么来着?苏,苏”
“苏珊”
“对,对,苏珊,你说一个好端端的中国人起什么洋名字啊,诶,我听明台说,你以前在巴黎的女朋友也叫这个名儿?”
阿诚觉得很无奈,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,或者离开这儿,但是明堂却一直在身边和自己拉着家常,不过阿诚没有烦恼太久,有人帮阿成解了围。
其实也不算解围,让阿诚脱离明堂的闲话家常的是几个外国人,几个不认识的,长得凶神恶煞的外国人,他们在门口处似乎和人起了争执,阿诚认出那是当地一个小帮派的混混,明家来美国时间不长,这帮子人似乎是看明家是外来的,便有事没事的找点茬,刚来美国时间还不久,阿诚总以息事宁人的姿态打发他们,没想到对方竟得寸进尺来明楼的婚礼上想要捣乱。
阿诚眯着眼想了会什么,忽然嘴角露出一个笑容,一旁有些醉意的明堂看着阿诚脸色的变化,忽然打了个冷战,一下子觉得酒全醒了。“哪里都有这种人,明堂哥失陪了,我去应付一下,不然阿香要哭了”明堂望着阿诚的背影,阿香要哭了,阿香那满脸的镇定与坚持是要哭了么?这个堂弟真是,真是……
阿诚以一贯息事宁人的态度打发了那波捣乱的人,嘱咐阿香说“我出去一下,别告诉别人,有什么事情去找明台”转身便离开了宴会厅。
阿诚尾随着那些人到了窝点,在暗处看着那些人将从阿城那里敲诈来的钱交给头目,脸上带着邪狞的笑容从暗处走了出来。
宴会还在继续,却没有了阿诚的身影,明楼皱了皱眉,明台有些抓狂,内心似乎有一万只羊驼奔跑,阿香得了阿诚的指示,宴会上大小事宜都问他,虽然早有流程,虽然早有安排,但是还是会出现各种意料之外的状况要处理,他只想做一个吃喝玩乐的小少爷,他要把过去不能玩的那十几年的时间补回来啊,但是阿诚哥丢下这么大一个摊子是什么意思,自己只是调侃他一句而已,不用这么小心眼的报复自己吧,阿诚哥啊~
当明台欲哭无泪的在心里呼唤阿诚的时候,阿诚已经将敲诈自己的那波混混全打趴下了,随着汗水力气的流失,阿诚发现自己心里的那口闷气也没了,望了望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二头目,被自己拿枪指着头的大头目,还有那一地暂时丧失了攻击能力的混混,阿诚犯难了,本来自己只是借口从婚宴跑出来而已,没想到这个自己本以为只是不到十个人的小混混组织,居然有四五十人,只凭一双拳脚就开始动手,直到后来实在没力气了才拔出枪来,现在都解决了,该怎么处理呢?阿诚有些困扰,而被阿诚用枪指着的大头目还不服气,嘴里叫嚣着要和阿诚一对一比试,不用抢,看谁才是真正的男人。
阿诚望着他,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,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,便笑着对那人说“好,比试,如果我赢了,你就听我的,你这一帮子人也都要听我的”
“如果你输了呢”
“我不会输,你答不答应吧”
那人想了想点了点头
于是阿诚将脚下的二头目踢到一边,将手上两把枪也丢到一边,长身玉立,摊开双手说了句“来吧”
混混头目开始攻击阿诚,一个略有根基的街头混混自然不是王牌特工阿诚的对手,但是阿诚也不急着把他打倒,像一只高傲的猫咪般的逗弄着他的对手,直到对手自己认输,阿诚还抱怨没打够。
但是抱怨的阿诚却不知道,自己在这群混混眼里已经是恶魔一般的形象了,不输于欧美人的身高,俊美的外表,较其他黄种人白一些的皮肤,漆黑的头发,同样漆黑却发亮的眸子,还有那让人眼花缭乱、却能够重创他们的身手,混混毫无例外的想如果眼前这个男人想要杀死自己,那是不费吹灰之力的,但这个男人却没有,反而是嬉戏一般的出手,这不是上帝派来的恶魔是什么,看看他是怎样对待老大的吧,拿着那把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小刀,在老大身上左划一下右划一下,左划一下右划一下,刀刀见血却刀刀不致命,而且姿势绝对优雅,当老大实在撑不住,气喘吁吁的认输时,他还在一遍抱怨没意思、没有攻击力!恶魔,恶魔,绝对的恶魔,想想自己以后要听从于这样的恶魔,心底不禁一阵发寒,只怕什么时候做不好了,恶魔会弄死自己。
阿诚不知道混混们的心理变化,他正逼着头目用自己的宗教信仰发誓,他知道这些信仰基督的人,对基督还是很虔诚的,对着基督发的誓,是不会违背的。
获得了混混们的效忠,阿诚吩咐他们去处理伤口,并留下伤势较轻的二头目问起了混混们的具体情况,这个所谓帮派的一切情况,等到阿诚把这个小帮派的底儿弄清后,已经后半夜了,阿诚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,拒绝了混混们要送他的要求,慢慢走了回去。
阿诚走的很慢,很慢,走着走着,他觉得身上有些地方火辣辣的疼了起来,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也受伤了,但阿诚却没有理会伤口,依然慢慢往回走,走过了几个街区,当他走到家门口时,已经快凌晨了,而且疲惫不已。“都还在睡吧”望着一片漆黑的屋子阿诚自言自语道。
悄悄的进门的阿诚,并不知道家里有什么在等着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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